徐靈胎治痰喘一例
清朝乾隆年間,上海松江有位王夫人,素來有慢性病史,中醫謂之「血症」,推論應該是咳血、鼻衄、牙齦出血等,每當發作時伴有輕微咳嗽。有一次因患感冒,痰壅咳喘,不能平臥,連日來不分晝夜只能伏在桌邊睡,人就要支持不住了。家裡請了常州一位名中醫叫法丹書給她診治,不見效。後來把徐大椿請來,徐大椿即徐靈胎,是一位成功跨界的人才,在水利工程和中醫行業都享有盛名。
徐大椿一看這病就說:「這是小青龍湯證」。法丹書說:「我當然知道,但是平素體弱有血證,麻黃、桂枝可不敢用啊。」(小青龍湯劑裡面有麻、桂)
徐大夫直說:急則治標,如果再咳喘幾天,性命就難保了。眼下先用小青龍湯治新病,治好了再治她的本病即可。法大夫拉着徐大夫到一旁說:「理是這個理,但是病人不會跟你這麼說啊,若治她本病,治不好她死而無怨;如果因治痰喘用麻黃桂枝,治壞了,她不管什麼原因都會埋怨你用麻黃桂枝害了她。我可是靠行醫為職業的人,不能任由人怪罪的啊。您就不一樣了,您不靠業醫為名,我就當作聽不見,您想怎麼治就怎麼治吧。」徐大椿說「好,服藥有害的話由我負責,你不攔着我就行了。」
於是果斷給予「小青龍湯」,王夫人喝過藥後,呼吸順暢能躺身睡覺,整夜安睡。後來徐大夫再用消痰潤肺養陰開胃藥為她調養,順利康復。
解說:法大夫不是不懂醫,只是權衡利害太過。得失心太重,則不能實現自己的志向。天下事都一樣,不獨醫事。